方茵顯然被池螢這一副目中無人的高傲姿態(tài)所震懾,圓睜著眼愣了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來。
池螢輕笑了聲,再度回到矮榻上斜斜倚著,同她擺擺手道:“行了,回去罷,本尊念你年紀尚小就不同你計較了。修行之人還是莫要拘泥于這等細枝末節(jié)的無聊事,登天之路頗艱,若是能尋得志同道合的道侶自是幸事,可若是為了尋道侶而亂了道心,便是本末倒置因小失大了。”
聽了這話,方茵又怔忡了半晌,而后才緩緩點了點頭,看向她的目光竟多了幾分懇切:“多謝師伯教誨,晚輩...受教了。”
池螢隨口輕應(yīng)了聲,點點頭示意她退下。
可方茵剛禮畢起身,便只見自己的師父著急忙慌地疾步而來,一向神色淡漠的他竟面露幾分驚惶之色,對著她輕斥道:“茵兒,你來此處做什么!”
還未等她回答,聞人遷又轉(zhuǎn)頭向池螢告罪,“師姐,孽徒年紀尚小難免口出狂言,若是有所冒犯,還望師姐寬宏見諒?!?br/>
池螢?zāi)税籽?得,好不容易說通一個,怎么又來一位,你們倆是組隊來自己這兒刷劇情的吧。
“...師父,”方茵從未見過聞人遷對自己這般疾言厲色,難免心生出幾分委屈,“徒兒...徒兒并未口出狂言?!?br/>
為了趕緊送走這兩尊大佛,池螢只能擠出一抹寬宏大量的假笑,“無妨,方師侄無非是對我有些好奇罷了,也沒什么大事,都回去吧。”
聞人遷側(cè)頭拱手,面露慚色,“師姐寬宏,我這便帶逆徒離去?!?br/>
池螢剛松了口氣,沒成想方茵這邊又開始犯軸了。她眼圈微紅,卻倔強的擰著頭質(zhì)問道:“孽徒?師父,在您眼中,茵兒便是這般不講理的人嗎?”
“茵兒,為師并非責(zé)怪你,只是你師伯方才...歷練歸來,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你這般來打擾她,實在是有些不識禮數(shù)。”聞人遷廣袖一振,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
“我不識禮數(shù)?”方茵氣極反笑,眼角卻不爭氣地落下幾顆淚,“我知曉了,從前師伯不在時,您看我千般萬般好,如今師伯回來了,您眼中便再也容不下我了。”
池螢暗暗扶額,這又關(guān)本仙女什么事!盱云門這么大的場子,您二位就不能換個地方吵嗎?
“一派胡言!看來為師平日里還是太縱著你了!”聞人遷面色一凜,眉眼之間的寒意幾乎能凝成冰霜,但在方茵眼中看來,無非是被說中心事的無能狂怒了。
“我一派胡言?師父,您可知曉,您心心念念多年不忘的大師姐,今日之前其實根本都不知道有您這一位師弟,您這一腔深情,人家其實根本不屑一顧!”
方茵垂頭低泣了聲,卻又吃吃地笑了起來,“我本以為我是那個可憐的替身,如今看來,呵呵呵,您倒是比我更可憐呢!”
池螢:???你們倆是親師徒嗎就這么當(dāng)面互相戳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