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云舒悲愴的哭聲,顧微然也抿嘴落淚,云舒是真的扛不動了才會躲起來哭,就像曾經(jīng)媽媽去世那樣,即使到了崩潰的邊緣,她還是一個人舔舐傷口。
壓在她身上的包袱太重了,哭出來也好,悶著反而令人擔(dān)心。
七點多,天還灰蒙蒙的,寒風(fēng)呼呼而過,云舒從大哭變成啜泣,眼角的淚漸漸被風(fēng)干,她體虛,經(jīng)過這么一哀慟,又燒起來了。
她只是無力,無奈,無法面對明顏,那聲姐姐本該是最動容最溫情的話,現(xiàn)在卻如尖刀利刃戳在心頭。
朝霞破云而出,灑下一縷光,云舒感覺有人靠近,抬眸發(fā)現(xiàn)是顧微然。
“舒服點沒有?”她聲音輕盈,像浮在空中的云,她被微光籠罩著,給人從未有過的心安和踏實。
云舒蹲在墻邊,腿腳已麻,看到顧微然時想站起,不想四肢一軟,跌進了她懷里。
“腿麻了是不,先別動了?!鳖櫸⑷坏种鴫Ψ鲋剖?,云舒右腿麻得失去知覺,身子酸軟得沒有一點力氣。
在觸碰到她手心時,顧微然察覺到了異常,為什么手心那么熱?
她輕碰云舒額間,驚訝道:“你發(fā)燒了?什么時候燒的?”
真該死,她竟然沒發(fā)現(xiàn)云舒的不適。
“沒事,出來前吃了藥。”沒有化妝的云舒,難掩倦容,沒有氣色的臉看起來有些病態(tài)美。
她的頭很昏脹,也很重,幾乎是癱軟的狀態(tài)。顧微然與她近在咫尺,呼吸的微熱之氣竟讓她覺得暖和。
顧微然全靠墻壁撐著后腰,分不清云舒是累的還是情緒所致,只覺得她越來越單薄,好像又瘦了。
云舒不想動,大概是聲嘶力竭后耗盡了體力,她很自然地靠在了顧微然的肩膀。
顧微然肩窩雖窄,但很溫暖。
“微然”
“嗯?”顧微然不敢動,生怕破壞此刻的美好,云舒愿意暫時放下堅強,靠著她,可太好了,她感動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