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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半個小時,宴請的美院領(lǐng)導(dǎo)才姍姍來遲,來賓一共五人,經(jīng)介紹,有四人是院領(lǐng)導(dǎo)班子,還有一位是教務(wù)處長兼招生辦主任。
這個陣容可說十分有誠意,就連一向挑剔的孫朝暉部長都滿意地點了點頭,熱情地將他們的壽院長往主人位上謙讓。
在金澤滔看來,壽院長非但沒有著名國畫家的氣質(zhì),反而長得有些猥瑣,一頭亂蓬蓬的頭發(fā),不是時下藝術(shù)家那種,可不能飲酒,咱就不講究這個虛禮了,坐,坐?!?br/>
壽院長婉拒孫雅文敬酒,言下之意,吃飯可以,正事免談,人家請你吃飯,你卻不讓人家說正事,這算什么事。
看到這里,金澤滔哪里還能不明白,壽院長乍一看不修邊幅,為人邋遢,廢話連篇,似乎不通人情世故,但仔細(xì)一琢磨,卻分明是個鹽油不進(jìn)的官場老油子。
金澤滔呵呵笑著站了起來,說:“壽院長,咱是個粗人,不通文藝,琴棋書畫一竅不通,但這不影響我對美院諸位賢達(dá)的仰慕,壽院長好吃,我也好吃,好吃的人往往好喝,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敬壽院長一杯酒?!?br/>
孫家女兒敬酒,還有借此說事的嫌疑,金澤滔主動提出跟壽院長敬酒,誠意十足,無非是附庸風(fēng)雅的官場小吏,壽院長他們在飯局經(jīng)常碰到這樣的敬酒場面。
壽院長微微一笑:“賢達(dá)不敢當(dāng),喝幾杯酒而已,不知小伙子怎樣個喝法?”
壽院長也懶得詢問金澤滔的姓名,閑話說到這里,再拼幾輪酒,晚上的飯局也就應(yīng)付過去了。
金澤滔拍著胸脯說:“今天你們是客,客隨主便,只要客人盡興,隨便怎么個喝法,一定不教你們掃興?!?br/>
坐在壽院長旁邊的一位女性副書記吃吃笑說:“年輕人,你這話說大了,我們可有五個人在,雙拳也難敵四腿,話不能說得太滿,還是要量力而行?!?br/>
金澤滔仿佛沒聽出她話里的嘲諷,仍然嗷嗷叫囂著:“一個兩個是客,三個五個也是客,朋友來了有好酒,壽院長,那就從你這里開始?”
壽院長為人油滑,但心高氣硬,說:“小伙子豪氣干云,我們搞美術(shù)創(chuàng)作,胸?zé)o壘塊,怎么寫這萬里河山?”
壽院長被仿佛胸?zé)o點墨,粗鄙不文的金澤滔這么一刺激,也暗暗生了火氣。
孫母擔(dān)心地扯了扯孫朝暉的衣襟,生怕金澤滔這么橫插一腳,把女兒的好事給攪黃了。
孫朝暉心頭惱怒,壽院長貌似誠意十足,派出了美院最強陣容赴宴,但剛才表現(xiàn)卻分明是打算敷衍走過場,至于女兒的事,提都不提。
請動壽院長一行赴宴,不是他孫部長的面子,而是葛蘇平部長親自給牽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