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桓翰墨分開之后,郡主不由想起那人一口一個大理寺的派頭,光靠一個昱王府的名頭,在朝堂上沒有實際的官職,觸及不到朝政,分量輕了些。
昱王爺也是有官身的,在戶部當值,有時也去各地收稅銀,可她父王是個什么性子,郡主一清二楚,就是掛個職的,下地方也是去吃喝玩樂的,不能指望他能在朝堂上有什么影響。
說到底,戶部掛的這個職位,全是依仗太后寵愛,給了父王一個有油水的位置。
郡主自己不能在朝中任職,要想得到話語權,就要培養(yǎng)出一個有才能的人出來,可這人選,郡主一時還沒有想好。
郡主心里藏著事,也沒留意路,走著走著就到了通往前廳的游廊處了,前廳是招待客人的地方,多是男人,沒什么意思。
綠柳垂絲,公主府的柳樹是全京城最旺盛的,可終究留不住這里的繁華。
郡主正賞柳,不遠處傳來嘈雜之聲。
危清懿一襲青衫,低眉頷首被幾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哥團團圍住了。
為首的手執(zhí)折扇的公子哥推了危清懿一把,把人推了個踉蹌,危清懿身形不穩(wěn)略帶狼狽的樣子明顯取悅到了這位公子哥。
他譏笑著:“昱王府的長公子也不過如此嘛,本公子還以為是什么厲害的角色呢?!?br/>
危清懿靜默不語,另一個姓謝的公子哥接過話,諷刺道:“李兄,你剛來京城不久,不曉得這其中的緣故?!?br/>
在其他知情的公子哥的哄笑聲中,姓謝的公子哥攬過危清懿的肩膀,朝李姓公子哥擠眉弄眼道:“我們這位危公子啊,算什么昱王府長子,不過是個娼|妓之子罷了?!?br/>
周遭笑聲更大了,危清懿表情不變,只緊握著拳頭,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顯示其并不冷靜的內(nèi)心。
“本公子就說嘛,昱王府的公子怎么穿成這個樣子,原來如此娼|妓之子,怪不得?!?br/>
李姓公子哥其實早就知道這種事情了,入學院的第一天,同窗中有背景的,家里早就為他查個清楚了,他特意如此,不過是看不慣這種卑賤出身的家伙得了那么多老師的夸贊,憑他也配?
在學院和老師面前丟失的面子,在這里他就要找回來,李姓公子折扇一收,想用扇子敲打危清懿的頭。
破空聲急速而來,李公子手腕吃痛,折扇落地,手腕的皮膚被劃破,第二聲鞭響,攬著危清懿的謝公子被鞭子擊中,松開了危清懿。
“是哪個不長眼的偷襲……”李公子氣急敗壞地吼道,他目光觸及拿鞭子的少女時,瞬間啞了聲,整個人后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