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我過的很窩火。
一屋子臭男人,連個澡也不洗,就算不是夏天,那氣味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我掐著腰站在灑滿銀輝的院子里,神情很幽怨。
瞄了瞄對面,灶房里的四五個小丫頭住一間屋,要是能去那邊住也還不錯,就怕她們不愿意。誰叫我現(xiàn)在是個男人呢!
小江說,這酒樓里上上下下,共有伙計十多個人,除了老張和胖嫂獨住一屋,其他人都擠在一間屋里。
拐了拐我的胳膊,小江一臉仗義地說道,你就跟著我住吧,就睡我旁邊,有我罩著,他們不敢欺負你。
我抽出胳膊撇了撇嘴,問他:“我能不能自己住一間?”
小江嗤笑著白我一眼:“下輩子吧?!?br/>
盡管我百般不情愿,小江還是十分熱情地把我的鋪蓋抱到他的旁邊,本就不算寬敞的大通鋪更擠了,另幾個人瞪了我一眼,很不滿。
吃過晚飯大伙說了會兒閑話,都睡下了。小江開始還叫了我?guī)滋?,讓我趕緊睡,后來撐不住一天的疲乏,也睡過去了。
院子里的兩只狗都睡了,我還站在院子里,孤獨寂寞地對著一輪彎月。
就連那兩只狗都有自己單獨的窩。。。
我甩甩袖子,騰身翻上屋頂,找了片背風的屋脊睡下了。
一連趕了十多天的路,又干了一天的活,實在是累得不行了,雖然是硬邦邦的屋瓦,我還是睡得很香。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看到明晃晃的大太陽正在中天,看樣子已經(jīng)過午時。
下面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我從側邊下了屋頂,若無其事地往院子里晃去,迎頭就被小江逮了個正著。
“哎呦我的祖宗呀,可找到你了!”小江抹著滿頭的汗水,一臉焦急道,“你這是上哪去了,找了一上午都不見人影?張嫂她正火著呢,說要讓掌柜重重地罰你!”
正說著,圓滾滾的胖嫂過來了,狠狠瞪了我一眼,兇巴巴地罵道:“懶死的小崽子!說你一早上躲哪去了,第一天上工就敢偷懶?罰你去柴房砍柴,不把那一垛木柴砍完了不準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