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寒章艱難將緊提的一口氣松下,后知后覺這將軍府別院的布置,比那相府的小破茅草屋好了不知多少。
內(nèi)室放著炭盆,滿室暖熱,晏行昱難得穿了身單衣,抬手間能瞧見他被被子掩了一半的纖瘦腰身。
荊寒章見他還在對著周圍的擺件“噠噠噠”,滿臉怪異地走了過去。
阿滿看到他過來,像是瞧見了救星似的,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家公子真的對七皇子很特別,指不定能阻止他這敗家子的行為。
荊寒章剛走過去,噠得不亦樂乎的晏行昱眼睛眨都不眨地將手朝向他,又“噠”了一聲。
荊寒章不可置信:“你連我都打?”
六親不認(rèn)的晏行昱歪著腦袋看了半天,突然像是認(rèn)出了他,連忙從床上跑下來,赤著腳跑到荊寒章面前,有些慌張地伸著手去捂荊寒章的心口——這里剛才被他射中了。
靠得太近,荊寒章嗅到了一股微弱的酒香,這才意識到這么反常的鹿竟是醉了。
他正要把醉鹿扶回去,就看見晏行昱捂著他并不存在的“傷口”,茫然地喊他。
“哥哥?!?br/>
荊寒章:“……”
荊寒章兄弟姐妹一大堆,但從未有人這樣親昵地喊過他“哥哥”——只有幼時遇到的那個小姑娘十分不怕生,奶聲奶氣地喚他哥哥。
荊寒章有些招架不住,又有些懷疑晏行昱是把他認(rèn)成晏沉晰了。
他扶著晏行昱的手肘將他帶著到了榻上,晏行昱還在給他捂心口,好像是怕血崩出來。
荊寒章古怪地問:“我是誰?”
晏行昱說:“哥哥?!?br/>
“我說名字?!?br/>
晏行昱眉目間全是疑惑,似乎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但還是聽話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