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兩個人再次啟程。
因為這里去臨安的路上有許多城鎮(zhèn),不適合御劍,兩人索性步行前往目的地,剛好還能看些沿路的風(fēng)景。
其實也沒什么風(fēng)景可言,這些年妖獸肆虐,即使許多修仙門派都會定期會下山清理,仍有不少落網(wǎng)之魚,一路走來,許多村落都在辦喪事,死者都是被妖獸咬死的。
看著送葬人悲切流淚但還要艱難求生,在大地上掙扎的樣子,楊枝也覺得難受。
七年前,她和這些人沒有任何區(qū)別,即使是現(xiàn)在,她也不覺得自己有什么超過他們的,他們只是不同模樣不同際遇的她。她和他們是同一塊泥潭里的黃泥點,只是剛好落在了不同的地方。
她把手指按在袖子里放的冊子上,若有所思。
一日半后,兩人到達了臨安城,直奔二師父傳信說的那個客棧而去。
臨安城大,少女們又熱情,一路上圖南這個俊秀少年居然收到了許多花,碗大的梔子花伴著笑聲從高樓上擲下來,香氣撲鼻,可惜落地時卻被他身法靈活地躲了過去,可以說片葉不沾身。
楊枝看著覺得好笑,從地上撿起一朵,拿給他,圖南皺著眉看她一眼:“弄這勞什子?!?br/>
楊枝沒收手,繼續(xù)拿著花笑瞇瞇地看他:“這么好的花,不留一朵嗎?”
圖南最后還是沒辦法地收了過來,放進了芥子空間。
終于走到客棧了,圖南好像松了口氣似的,一低頭就踏了進去,一向不喜歡和人說話的人居然主動地和掌柜問:“地字丙號房在哪里?”
小二給他指了路,兩個人便直接上樓來到房間門前。
剛一走到門前,楊枝虛虛地探手一摸,果然感受到了一層屏障,這是二師父專有的禁制,她手指在空中虛點幾下,屏障化開,他們推門而入。
一進門,屋里什么人都沒有,只有二師父的幾件衣衫凌亂地堆在床上。走到桌前,杯子里還有喝到一半的剩茶,不知道放了多久,杯沿一圈茶漬。
楊枝奇怪地說:“這間房間確實是二師父住的,但看起來他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回來,他叫我們來這里找他,自己又去哪里了?”
楊枝從芥子空間里掏出一張黃紙,在上面寫了一行字,寫完把紙疊成青鳥的樣式,在尾部一點,青鳥騰空而起,卻在屋里盤旋許久,并未從窗前離去。
青鳥根本找不到二師父,這是很不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