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雉桓暗自吸了口涼氣。
君辭這態(tài)度很明顯是默認(rèn),她沒有隱瞞自己,是因為他已經(jīng)和她一條船上,都坑了周榮。無論日后他們是否利益一致,至少他不會在周榮面前戳穿這件事情。
其實便是他去戳穿也沒有證據(jù),君辭根本不懼。
她不懼周榮!
“你來此……”想到周曄的死,藺雉桓忍不住問,“只為琉璃?”
如果只是為了琉璃,君辭是從何得知彩蔡氏兄弟私藏了一批琉璃,還急于脫手?
君辭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勾起透著艷色的唇道:“我去晉陽時,也只是奔著周氏牧場而去?!?br/>
殺周曄并不在她最初的計劃之內(nèi),甚至截殺元鐸都只是時機送到她手上,而非她早有圖謀。恰好元照帶了周成略去角抵,恰好應(yīng)無臣利用了這個時機使得周成略體內(nèi)的暗傷爆發(fā),元鐸也是因周成略的病危牽扯到元照,不得不上京。
后面的一切都不是有心為之,皆是一步步趁機而為罷了。
“都尉是成大事之人,在下便不耽誤都尉時辰?!碧A雉桓知道了答案,也不打算深問,交淺言深,他與君辭還是要保持該有的距離才是,以免引火燒身。
他不恥周氏,時局未明,也不愿與周氏公然為敵。
君辭微微一點頭就走了,她與藺雉桓本就是互惠互利,互相點到即止,對彼此都好。
原以為周光怎么著都要等到隔日才帶著藺雉桓前往晉陽,不曾想周光一夜都不愿多等,連夜就帶著藺雉桓去了晉陽。
君辭留在晉城,她仔細(xì)打聽了一些關(guān)于霍清渠的事跡,又在晉城好吃好喝游玩了兩日。
在晉城不出意外,等到了周榮派來的人調(diào)查藺雉桓,蔡氏兄弟到底是地頭蛇,也或許周榮也自信蔡氏兄弟不敢糊弄他,關(guān)于蔡氏兄弟被周光所迫,以十萬貫的毛皮藥材做填補,才使得藺雉桓接了這批牲畜這件事,周榮應(yīng)該是信了。
她在晉城的第四日,就收到了藺雉桓遞來的信,一切妥當(dāng),他已經(jīng)接手了牲畜。因著蔡氏兄弟給他準(zhǔn)備的皮毛藥材遮掩著琉璃早已經(jīng)給了藺雉桓,藺雉桓便不會再從晉城折返。
他要走另外一條路,從廣平郡至東平郡,由荊州出北朝入南朝,這是周榮給的令牌。
這一條路上的軍隊全在周氏手上,既可保證藺雉桓刷不出來旁的花招,也能保證藺雉桓安然出北朝,不驚動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