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來到最后一天,大家都默契地沒有提起關(guān)雁南提前離開的事實，對于湯新回到江城是否還繼續(xù)參加拍攝也沒多問。

    湯新看上去比前兩天情緒好了一些，在去往康家的路上主動叫住了傅里安。

    他說,“不好意思啊，本來答應(yīng)了要參加拍攝的，這下臨時又說要休息。如果回去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那就正好可以再等等。”

    傅里安反問,“拍攝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和她就這樣了？”

    湯新對于傅里安會這樣問感到意外，“我以為你從不關(guān)心其他人的私事?！?br/>
    “確實不關(guān)心?！备道锇颤c頭，“不過這只是出于朋友的角度在詢問。所以不管你是把起因經(jīng)過詳細(xì)描述還是一筆帶過,其實我都不會太記得。主要還是聽你最后的總結(jié)詞。”

    “沒感覺肯定也談不上，難過也只難過了那么一會兒吧？”湯新的語氣也不確定，“但我倒是記得和她第一次分手那回,我哭得撕心裂肺的，感覺喘不過氣?，F(xiàn)在沒那感覺了,也不知道是習(xí)慣了,還是沒那么喜歡了?！?br/>
    人對“第一次”這個詞總是有天生的敏感。吵架、戀愛、分手、死亡,在冠上“第一次”的限定詞后就顯得尤為記憶深刻。

    傅里安笑了笑沒搭話。當(dāng)事人自己也無法確定的情感還輪不到外人插嘴，不愛也好，愛意被消磨殆盡也罷,總歸都是走上分手路。既然確定了不會回頭，刨根問底就毫無意義。

    湯新想轉(zhuǎn)換氣氛，“倒是你。聽說昨晚和林檎去鎮(zhèn)上了？怎么樣？有找回二人世界的戀愛感覺嗎？”

    “差不多。實話說,我覺得暫時休整一下也挺好。這個項目前期準(zhǔn)備不夠充分，能拍到三分之二的部分已經(jīng)算奇跡。但越往后越難拍，所以不如調(diào)整一下再繼續(xù)。”

    “說了這么長一串,就是嫌打擾你戀愛的意思咯？”

    “差不多?！备道锇不卮鸬锰拐\。他想起昨晚自己提出建議后林檎逃避式的回答，是害羞還是慌張，他不敢肯定。

    但總比他預(yù)想中的抗拒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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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康家院子里，林檎先是把昨晚買好的禮物送給兩兄妹，又恰巧對康光文說，“我把書也放進禮物袋里了，謝謝?！?br/>
    她昨晚翻開《格林童話》還有些恍惚，自己已經(jīng)很多年沒看過童話書，成年后接觸最多的童話或許還是有關(guān)迪斯尼電影。

    泛黃的紙張上是略顯簡陋的插畫和拼音，空白部分還有不少康光文對陌生詞匯的注釋。能看出來這本書她一定看過不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