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下了一整天的鵝毛大雪初見消停,臨入夜的天氣,寒意未減半分,刺骨的冷風(fēng)卷起細碎的雪末,呼嘯著吹開客棧的門簾!
客棧中,此時早已是座無虛席,正值隆冬,大雪漫道,不少途經(jīng)玉州城的富商旅人,都趕在天黑前到這客棧中歇腳,叫上幾碟小菜,喝上幾杯小酒,驅(qū)驅(qū)身上寒氣,廖解旅途辛勞,談笑聲、勸酒聲交相混雜,熱鬧非凡。
“小姐,我們已經(jīng)出來好幾天了,再不回去,老爺可要罵你了!”二樓雅座上,一個瘦小的公子哥壓低了聲音道。
之所以說她瘦小,是因為這人長得十分潺弱,尖頰秀眉,桃唇杏目,要不是一身男子裝扮,真要讓人覺得這根本就是個嬌俏的小姑娘。
更奇怪的是,那被喚作小姐的人,也是一身男人裝扮,儒雅秀氣,清麗絕倫,就是比起什么宋玉潘安來,也是當仁不讓,‘噗’的一聲把手中的錦扇抖開,擋在嘴邊,嗔怪道:“巧兒,說了多少遍了,要喊我公子,被人認出來可就糟了!”
“哦~知道了小姐!”
“還說知道!”小姐臉色一變,扇子往巧兒頭上敲了一記。
巧兒吐了吐舌頭,說道:“可是小~呃~公子,咱時候時候回京城?。吭劭墒峭低盗锍鰜淼?,要是老爺~”
“知道啦!”小姐有些不耐煩,碎念道:“這呂大閻也真是,一問三不知,搞得還得親自跑一趟?!?br/>
巧兒臉色有些難看,說道:“不就一個賣畫的嘛,至于這么大驚小怪的嗎?”
“這你就不懂了!”小姐得意道:“那幅畫用筆細潤圓勁,設(shè)色恰當,景物、人物、音容笑貌栩栩如生,可謂神工之筆,即使比起我那師父,也是不遑多讓的!”
“御筆候朱朝臣?”巧兒嚇了一跳,說道:“一個街頭賣畫的,能有這水平?”
小姐點頭笑道:“沒有這水平,我會親自跑這一遭?”
“那倒也是!”巧兒說。
這時,店小二巡樓路過,湊上前道:“兩位客官要不要加點茶水?”
“咳咳~”小姐潤了潤喉,用沙啞的聲音道:“小二哥,這玉州城有沒有賣字畫的地方?”
小二嘿嘿笑道:“賣字畫的可就多了去了,客官要找哪家?”
“畫得最好的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