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據(jù)他對邵曦的了解,邵曦雖然行事異于常人,卻是一個品行端正、疾惡如仇之人,如今突然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讓他覺得邵曦對他并不信任,是在故意試探他。
邢文信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錯了什么,引起了邵曦的誤會,所以邵曦才會如此地試探他?
若是邵曦真的失去了對他的信任,對他有所懷疑,天知道這位邵大人會不會在圣上面前參自己一本?
自己兢兢業(yè)業(yè)、踏踏實實地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郡丞,這才上來當(dāng)郡守沒幾個月,也是大刀闊斧地革除積弊,剿滅賊匪。
這才剛剛?cè)〉靡恍┏晒?,正是要在青山郡大展拳腳,造福百姓之時,若是失去了圣上對自己的信任,豈不是仕途盡毀,從此志向難酬?
那他前半生所有的努力便都化作了一捧飛灰,這讓他如何能不緊張?
“邵大人,這些贓銀財物可是都經(jīng)過登記造冊,是要上繳的,就這么被我青山郡截留十萬兩實在是有些不妥,還請邵大人三思?!?br/>
此時邵曦正在繼續(xù)翻著手中的那本賬冊,恰好翻到了這數(shù)月來青山郡剿滅各路賊匪,從各處查沒各類贓銀、贓物共計也有十萬余兩。
這與之前的三十多萬兩加起來便有將近五十萬兩,這雖與當(dāng)初在余江郡查辦的趙家一族相比不值一提,可要知道這青山郡和那余江郡可是沒辦法比。
這只是一個偏遠(yuǎn)小郡,當(dāng)?shù)匾膊⒉桓皇?,竟然官匪勾結(jié)搜刮了這么多的民脂民膏,簡直是罪大惡極,不容寬恕!
邵曦正看著,卻聽邢文信擔(dān)心起這種事來,笑著將賬冊放回桌上。
對邢文信說道:“此事邢大人不必?fù)?dān)憂,本官此行既然是全權(quán)代圣上行事的,自然有權(quán)對所有相關(guān)之事宜做出決定,此事只要是我提出來的,圣上便不會責(zé)問。
“你若是覺得從那些貪官那里查沒的這些贓銀你留下不合適的話,這數(shù)月來你青山郡剿滅各路賊匪強(qiáng)盜所查沒的這些財物、銀兩是你邢大人帶領(lǐng)官員治理地方所得,本官讓你們留下自用豈不是一樣的?
“至于繳獲的兵器、馬匹也留給你們加強(qiáng)本地的軍防,事情就這么定了,邢大人你安心接著便是。”
邢文信見邵曦替自己找了這么一個再合適不過的理由來接收這筆銀兩,簡直是對邵曦感激涕零。
這青山郡原本便不是富庶之地,又經(jīng)過陳默槐等人這么多年的搜刮,再加上前一段時間為了圍剿各路賊匪又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如今邢文信的手頭的確是十分的吃緊。
雖不能說無米下鍋,可治理地方哪里都離不開銀錢,這手頭拮據(jù)很多事情也無從下手。
邵曦的決定無異于是一場及時雨,一下子便幫當(dāng)?shù)亟鉀Q了所有財政上的難題,邢文信手中握著這筆資源便能為當(dāng)?shù)氐陌傩兆龊芏嗟氖虑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