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麻子嬉皮笑臉,“我這種人,只有我做壞人的份?!?br/>
顧雪甄輕笑,“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她放下茶盞,余光掠過廉重夜,他正低著頭喝茶。
她斂回目光,繼續(xù)聽掌柜說王富貴和他娘子的事。
吃過飯,廉重夜去看王娘子,顧雪甄和沈雁一起過去。
王娘子已經(jīng)醒來,躺在床上連聲向他們道謝,又讓孩子給廉重夜磕頭。
廉重夜把孩子拉起來,給王娘子查看傷口,有一處要換藥,他小心地揭開細布,把藥拿下,用細帕清洗傷口。
他做得很認真,一絲不茍,沒有任何嫌棄和敷衍。
顧雪甄坐在四方桌旁,不禁想著,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她能感受他刻意親近她的舉動,這讓她有些不舒坦,所以也用舉動提醒他,她不會與他親近。
即便他是姨父所托。
但他對王娘子這般貧苦之人釋放的善意,又讓她動容。
有幾人能在寒冷冬夜,沒有任何回報,徹夜守著一個陌生人?
且面對的又是這等常人難以忍受的病。
他們從王富貴家中出來時,顧雪甄徑直問道:“廉公子,你幫王娘子,除了醫(yī)者之心,還為了什么?”
暮色降臨,寒意深重,他們呼出的白氣一陣一陣上浮。
廉重夜的臉隱在白氣中,但他轉(zhuǎn)過來的時候,顧雪甄能清楚地看見,他沉靜的雙眼無比認真。
“因為她是我大夏的子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