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前來探望的阮靖遠和司遇,阮續(xù)望著緊閉的房門,瞇起了眼睛。
方才阮靖遠臉上的興奮遮都遮不住,看來是老爺子又給了他承諾啊,到底是什么呢?
窗外的陽光照到了床上,她虛握了握拳,好想他啊。
遠在千里之外的蕭戎,適時的動了動耳朵,陽光下他的耳廓通紅,不是被凍的,而是莫名發(fā)熱,摸了摸耳垂,他垂下長睫毛,“齊叔,查到了嗎?”
想到阮續(xù)曾經(jīng)說過的,“如果哪天你的耳朵莫名發(fā)熱,那一定是我在想你啦?!?br/>
放下手,那溫度卻如影隨形,揮之不去,是她的想念嗎?
被叫做齊叔的人沒有看到他的神色變化,在兜帽里的臉只露出一個下巴,他聲音沙啞,如同夾雜著粗砂礫一般:“遠東集團是G國首屈一指的企業(yè),董事長叫白先奇?!?br/>
蕭戎仰頭呼出嘴里的白煙,道:“白先奇?白……”
后者一言不發(fā),容貌深深的藏在兜帽里,讓人看不清表情。
“我走了?!睅е得钡哪腥顺捜贮c點頭轉(zhuǎn)身欲走,蕭戎從懷中掏了一個什么東西,揚手扔給他,接到那個東西之后,齊叔一頓,“你怎么……”
蕭戎淡淡一笑,“您不記得啦?您十幾年前還到我家去吃過飯吶,我爸爸說,您就好這一口?!?br/>
說道“我爸爸”三個字的時候,他的聲音微低,臉上閃過晦澀難辨的情緒。
“難為你還記得,好孩子,好孩子……”他的呢喃被風吹的老遠,他佝僂著脊背慢慢走著,片刻后,暗巷里只余幾片落葉,無人知曉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
蕭戎慢慢走著,腳踩在落葉上,帶走它們在這個世上僅存的聲音,“咔嚓,咔嚓?!?br/>
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觸及到了真相,只消伸手一碰,當年被掩蓋的東西就會重現(xiàn)眼前,但為什么他會覺得膽怯?
并不是所謂的近鄉(xiāng)情怯,他從不吝惜于尋找真相,并為此付出許多,這些年他見過各種各樣的“事實真相”,惡心的,可怖的,讓人難以接受的,他從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緒。
因為顧慮,因為想要保護某個人。
因為想要保護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