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長殊聽著她篤定又愉悅的聲音,忍不住勾起唇角:“我們得快點(diǎn)把這只鬼送過去,趙圖蘭那邊你打算真的就這么放過他嗎?”
“那怎么可能?”元酒眼睛微微圓睜,“我雖然答應(yīng)了放他一馬,但是我又沒有替特管局答應(yīng)放過他,白牧因?yàn)樗暮笫謧媚敲粗?,他不進(jìn)橘子真的很難收場。我撕裂了他的神魂,他一時(shí)半會(huì)清醒不了,等我們離開冥界,我就給章齡知搖電話,讓他帶著更厲害的人去抓人。”
這樣,五千萬她賺了。
趙圖蘭也伏法了。
兩全其美。
……
在無夜無晝的冥界穿行,兩人停在了一片長滿彼岸花的河邊,望著水急浪涌的冥河。
“這里就是冥河,與我之前見過的沒什么差別?!?br/>
元酒用腳尖踢了踢路邊的彼岸花,原本安安靜靜綻放的彼岸花往一旁躲了躲,在元酒下一腳踩過去時(shí),開得妖異爛漫的彼岸花瞬間化作紅色的碎屑,散落在黑色的泥土中,倏兀消失不見。
雍長殊看著她欠欠的動(dòng)作,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有船來了?!?br/>
元酒收回腳尖,老老實(shí)實(shí)站在一旁,好奇地看著從濤浪中穿來的一艘渡船,在渡船即將靠岸時(shí),一陣腥風(fēng)從冥河河面上吹來,元酒匆匆抬手捂住鼻尖,被這腥臭味熏了個(gè)猝不及防。
“砰——”
渡船靠岸時(shí),船舷與河岸發(fā)生撞擊,掛在渡船船頭上的燈籠搖晃起來,橘色的燈火破開了河邊的昏昧,也引起了冥河之岸的騷動(dòng)。
元酒與雍長殊扭頭看著從身后與左右兩側(cè)匆匆飄來的無數(shù)鬼魂,大多數(shù)鬼魂都顯得很麻木,匆匆趕到河岸邊只有一個(gè)目的——抵達(dá)彼岸。
“走?!痹铺嶂?,拉著雍長殊的手,與一大波鬼魂一起沖上了船。
從船尾走過來的男人戴著斗笠,手里拎著一根蒼青色的竹篙,在船舷上邦邦敲了幾下:“不渡活人,下船?!?br/>
元酒拎著手里的男鬼笑道:“不下?!?br/>
戴著斗笠的男人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消瘦的臉,但是樣貌意外的年輕,眼睛上蒙著一條白色的綢帶,下一秒招呼都不打,直接一竹篙朝著元酒捅了過來,船上不少鬼被抽落冥河,很快就被滔滔河水吞噬,再也不見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