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快要離手時,凌燁眼前忽然閃過一幅畫面。
十里紅妝,滿京煙火。
他手上抓著紅綢帶,和長春侯府家的七姑娘一起,跨過火盆邁入王府之中。
等著拜堂成親時,趙管家沖進(jìn)來,神色慌張。
“王爺!不好了,西苑那位……自fen了!整個西苑都燒起來了!”
“王爺,滅火之時,從屋里尋出了這么一塊玉佩,正是幼年您送出去的那一塊!”
“王爺,您快去看看吧……”
他不知怎的,跟失了神一樣,扔下了手中的紅綢,跟著去了西苑。
西苑,已被燒為平地。
西南處,只剩下一座帶血的孤墳,聳立在這滿院的灰燼之中。
他命人刨開那孤墳,刨出來那個他視若毒瘤的兒子。
那么小的身體,骨肉干癟又枯瘦,唇邊還有發(fā)黑的血漬,便是死都不能干干凈凈的死去。
這個孩子,至死未曾叫過他一聲父王。
他被冷風(fēng)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好像有什么一直忽視的、極為重要的東西,在此刻,永遠(yuǎn)離他而去。
這時,趙管家也將那玉佩捧過來。
“王爺,您看,這是……從沈姑娘房里搜出來的。”
他接過玉佩的手都在發(fā)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