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名新兵站在河岸邊,手電光不斷朝河中探照,有人則下河打撈,不久從水中拎出一個運動背包來,正是郄龍隨身攜帶的背包。他奪車后一直沒卸背包,直至遭導彈攻擊,墜落河水中。他昏迷之后,背包脫落,順水漂流至鐵橋附近,結(jié)果被搜索新兵發(fā)現(xiàn)。m9手槍和備用彈匣藏在背包內(nèi),還有一些瓶裝水和食物,除此之外沒什么重要物品。
郄龍的護照、美元和信用卡一直裝在貼身的證件包內(nèi),而且具有防水功能,并未丟失。他憋氣潛伏在水中,看不到岸邊的情況,順流下沖,逐漸靠近鐵橋。弗蘭奇帶領(lǐng)手下站在鐵橋上巡視河流兩岸,利用夜視儀搜查隱蔽之處,找尋可疑線索。他很快獲知新兵從河中撈出一個運動背包,里面有一支m9手槍和兩個備用彈匣,但沒發(fā)現(xiàn)任何身份證明。
弗蘭奇可以肯定背包就是尹民哲的,人若是沒死,應該就是在附近。他當即命令手下朝鐵橋兩側(cè)的河水中開槍,防止尹民哲潛水逃走,同時讓新兵繼續(xù)仔細搜索,找到更多的證據(jù)。白細胞小隊b組還剩七名隊員,分成兩組朝鐵橋兩側(cè)下方的河水開槍射擊,火力極為兇猛,大量彈殼散落在橋面之上。
郄龍很快漂流至對方火力射擊范圍內(nèi),猝不及防,險些被擊中。他及時藏身水中一塊山石后,盡量蜷縮身體,躲避不斷飛射而下的彈雨。河水深約三米,子彈入水變向躥走,仍具有較強的殺傷力,很是危險。郄龍藏身的山石被子彈多次擊中,彈頭變形墜落河底,消失在淤泥內(nèi)。
數(shù)分鐘后,鐵橋上的射擊停止,多道戰(zhàn)術(shù)槍燈的光束掃照河面,交叉搜索,尋找可疑目標。郄龍悄然離開藏身的山石,憋氣潛游,越過鐵橋。繼續(xù)朝下游而去。他潛游幾十米后,遠離鐵橋,遂浮出水面換氣,看到鐵橋上人影晃動,戰(zhàn)術(shù)槍燈的亮光閃爍不停。他知道已脫離險境,但沒有馬上靠岸,繼續(xù)順水漂流,確保安全。
不久,一段枯木漂流至郄龍身邊,長約兩米左右,枝杈不多。他伸手欲抓枯木,準備借助其浮力而行,減輕自己體力消耗。可他剛抓住枯木邊緣,一發(fā)子彈突然擊中枯木,打斷枝杈,險些擊中頭部。他悚然而驚,立刻潛入水中躲避,枯木很快順水漂流而下。岸邊公路上有一輛路虎車在緩緩而行,后車窗敞開,露出m110狙擊步槍的槍管,上面安裝著消音器。
路虎車越野車沒開車燈,行駛聲淹沒在河水聲中,很難分辨。狙擊手是弗蘭奇派出的,主要搜尋河面上的可疑目標,發(fā)現(xiàn)果斷開槍,防止目標順流而逃。m110狙擊步槍上安裝著夜視鏡,可以清晰地看出河面上情況,因此很快發(fā)現(xiàn)漂浮的枯木后似乎有什么東西。狙擊手無法看清可疑物是什么,或許是枯木枝杈鉤掛的雜物,難以確定。
他果斷開槍射擊,枯木后的可疑物隨即消失了,枯木則繼續(xù)漂流而下。他隨即對可疑物消失的水面連開數(shù)槍,防止有人潛水隱藏,能不能擊中很難說,主要是預防措施。
路虎越野車繼續(xù)緩緩前行,但河面不久收窄,水流立時又變得湍急起來,浪花滾動奔涌,已經(jīng)無法對水面進行搜索監(jiān)視了。狙擊手立刻將情況通報給隊長弗蘭奇,很快得到返回的命令,當即收起狙擊步槍。開車同伴隨即關(guān)閉車窗,原地掉頭,加速朝鐵橋方向開去,轉(zhuǎn)眼消失不見。
郄龍一直潛游至河水重新變得湍急起來,才敢露出水面換氣,立時被下沖上百米。他清楚現(xiàn)在終于安全了,但河水十分湍急,無法靠岸,只能順流而下,待到平緩處再說。他確實沒想到公路后暗藏狙擊手,若不是有枯木遮擋,恐怕真會被對方一槍爆頭。盡管他及時下潛,但還是被狙擊手追射的子彈擦傷左臂,血流不止。
他在水中無法進行止血,只好緊捂?zhèn)冢標?,等待靠岸的機會。
湍急河水下沖數(shù)公里后才逐漸變緩,兩岸茂草叢生,非常適合隱蔽。郄龍立刻朝公路所在的右岸游去,不久鉆入茂草叢中,蹲身處理左臂的擦傷。他取出固定在腰帶上戰(zhàn)術(shù)折刀,打開鋒利的刀刃,從短袖t恤上割下一條,擰干水分,暫時包扎住流血的傷口,等找到合適藥品在進行處理。
此時天色已經(jīng)發(fā)亮,山谷中溫度明顯回升,盡管穿著濕漉漉的衣褲依舊感覺很冷,對郄龍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他稍事休息,起身穿過茂草從,爬上三米多高的河岸,觀察公路上情況。他不清楚現(xiàn)在所處何地,估計距離鐵橋至少也有十公里,而那里卻是通往曼尼萊市的必經(jīng)之路。
山谷兩側(cè)高峰聳峙,目測至少也有上千米,坡度陡峭,很難攀爬。郄龍斷然放棄徒步繞過鐵橋的打算,就算他的體力能支撐翻越山峰,可不熟悉地形,一旦迷路將十分危險。他很快決定就在公路旁等候大貨車,然后搭乘前往曼尼萊市,追兵還在搜索自己的尸體,一定想不到自己乘坐大貨車重新返回。
當然,以他目前這種情況,肯定不能站在公路上攔車,需要偷偷扒車而上。他沿著河岸而行,不久抵達最近的公路彎道處,遂潛伏等待。他知道來往的大貨車多為箱式貨車,不太好攀爬,而爬上去也不好藏身,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但他不可能長時間在公路旁等待,天亮之后,扒車的危險度也會大為增加。
可他在草叢中等了一個多小時,始終不見有大貨車經(jīng)過,而天色已經(jīng)完全大亮了。他并未變得焦躁不安,繼續(xù)耐心等待,既然已經(jīng)做出決定,不能輕易更改。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可走,必須冒險前往曼尼萊市,尹民哲的假身份已經(jīng)暴露,估計很難乘坐飛機離開,只有偷越邊境一途了。
他身上還有兩萬美元現(xiàn)金和兩張信用卡,這些錢應該能夠偷渡至t國境內(nèi),安全撤離的問題不大。不過他還是絕對先去曼尼萊國際機場碰碰運氣,說不定能乘坐附近離境,不想再準備偷渡。
長達兩個小時的等待確實考驗一個人的耐性,直到郄龍身上的衣褲半干,公路上才出現(xiàn)一隊大貨車,均速開來,他立刻起身靠近公路邊緣,潛伏在草叢內(nèi),密切關(guān)注逐漸駛來的貨車車隊。隨著貨車車隊的不斷靠近,郄龍的擔心變成了現(xiàn)實,果然都是廂式貨車,一共六輛,長度在七八米左右,載重至少十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