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前說世人中罕有重生者,一夢驚醒仿佛閱盡世事,一生一夢,卻可從夢醒之初重新來一遍,我所夢見雖是潦草片段,卻覺與你所言甚為符合?!?br/>
“你之所以封為國師,便是數(shù)年前掐指一算算中新皇人選,而我之所以相信,也是因?yàn)閴糁械氖虑橛兴鶓?yīng)驗(yàn)?!?br/>
對方雙眼驟然發(fā)亮,看著他急急問道:“何事應(yīng)驗(yàn)?”
沈行淵卻緩緩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許多零碎……我今日到你府上,便是要求證一件?!?br/>
他的目光像是能透過皮囊看到里子一般,讓國師也微微瑟縮。
“你今日真魔障了?”
沈行淵兀自說道:“夢里約莫是今日,你會破相?!?br/>
“約莫”這詞從他嘴里說出來,多半是肯定。
對方驀地起身,四下顧望一圈,“我往常推算那是夜觀天象翻遍玄書推算的結(jié)果,你做個夢就敢來大放狂言,莫不是也想做國師了?”
說罷他又呢喃道:“若要與你較真,我今日便不出府去,防著走路絆倒就坐在這里坐到天黑……”
話音未落,他便聽得哪里發(fā)出咔嚓一聲。
宋玉驀地起身見四下毫無動靜,而沈行淵仿佛什么都沒有聽見。
那咔嚓聲愈發(fā)大了,他頗是遲疑地回過頭去,身后那面銅鏡便驟然炸裂。
宋玉登時抬起袖子擋住了臉,然而額頭還是一陣刺痛。
好半晌,他撫了撫臉上,卻摸到了一把血。
宋玉低頭,看見沈行淵仍兀自喝茶,對方淡淡端詳了一眼他的臉,神情似淡漠又似滿意,竟問也不問。
“我已有了答案,便不叨擾?!?br/>
他拍了拍袍角,竟就此要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