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日,你不過來風月樓一月多,竟已有如此多的積蓄,若是再做上兩年,豈不是富可敵國?”季聽說著,不由得嘖了一聲。
申屠川沉默一瞬:“全靠殿下捧場。”
“就算沒有本宮捧場,你也能積攢這么多,別忘了先前本宮雖然給了不少,可之后便每日都只有五百兩了,區(qū)區(qū)五百兩,你就算抽成又能抽多少?!奔韭犝f完,突然心酸的嘆了聲氣。
見她如此,申屠川目光溫和:“申屠尚能自保,殿下不必難過?!?br/>
“本宮不是難過,只是有些心酸,”季聽又是一聲嘆息,趁他不注意捧起酒壺喝了兩口,這才幽怨的看他一眼,“想我家與之,第一次做生意時歷經(jīng)艱辛,最后連本兒都要賠沒了,你倒好,無本的生意,還能賺這么多銀子。”
申屠川的眼神從溫和到冰涼,似乎只是一瞬間的事,他額角青筋微跳,半晌才克制住怒氣冷聲道:“殿下若是覺得無本的生意好,不如讓跟著您的那些男人都來做好了。”
醉酒的季聽絲毫沒感受到他的怒氣,還相當沒求生欲的補上一句:“那不行,他們單純,做不來這種事?!?br/>
“所以殿下覺得申屠不單純?”申屠川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溢出來的。
季聽想了想:“那倒也不是,只是可能沒那么單純?!彼幢愫攘司疲仓郎晖来ǖ男难蹆憾嗳绾Y子,只是現(xiàn)在還在人家這兒,要換個委婉的說法而已。
只可惜她自覺委婉,申屠川的臉色卻是冷的:“殿下既然覺得我不單純,不如去找單純的。”他說完頓了一下,覺得有些像深閨怨婦,不由得抿了抿唇。
季聽渾然不覺,看到他的眉頭皺著,還一臉天真的歪了歪頭:“你怎么不說話?生氣了?”
“嗯?!鄙晖来ㄐ牟辉谘傻膽艘宦暎乱庾R去拿酒壺,只是手剛碰到無瑕的瓷器,看到她暈乎乎的臉又停了下來。
季聽蹙了蹙沒,看向他停在空中的手,沉默許久后問:“為何不斟酒?”
“殿下醉了,少喝點?!鄙晖来▽⑹质樟嘶貋?。
季聽眉間痕跡重了些:“本宮沒醉,倒酒?!?br/>
“醉了?!鄙晖来▓猿帧?br/>
季聽頓了一下,醉眼朦朧的看著他,半晌輕笑一聲,突然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一張臉也撞進他的懷里。申屠川一驚,下意識便將她接住了,她頭上的步搖從他臉側劃過,在英俊矜貴的臉上劃出一道細小的傷口。
“殿下……”他的心跳因為她的靠近突然亂了,原本的惱意也被打得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