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主院寢房只點了一支蠟燭,燭光昏黃不清,被一層一層的紗幔過濾,等到了床邊時已經(jīng)不剩什么了,以至于申屠川走到里間了,都未能看清床上的景象。
“藥拿來了嗎?”季聽懶洋洋的問。
申屠川面無表情的往床邊走,季聽從被窩里探出腦袋,看到他后故作驚訝:“你怎么來了?”
“殿下故意叫扶云找我拿藥,不就是為了逼我過來?”申屠川反問。方才他聽到扶云的話時,頓時一陣心頭火起,但當反應過來后才覺不對。
雖然這么久以來,他一直覺得她會對自己膩煩,會過不了多久便升起納侍夫的念頭,可真當有這個可能時,他反而又不相信了。
“殿下真是長本事了,連這種下作的手段都想得出來?!鄙晖来ɡ湫?。
季聽見被他拆穿了,索性直接說了:“不然呢?難不成還要本宮親自去請你?你可別忘了,本宮可是堂堂長公主!”
“本宮?”申屠川的聲音里透出一絲危險。
季聽頓了一下:“我,我行了吧,不過是個自稱,你總計較這些做什么,小家子氣?!庇米顕虖埖恼Z氣說最慫的話,并且假裝自己一點也不慫。
“殿下這時候倒是改口快了,怎么在那俊俏大夫跟前時,卻堅持自稱本宮?”申屠川眼眸微瞇。
季聽揚眉:“你也覺得張悅生得俊俏?”
“聽兒?!鄙晖来ǖ_口。
他以前這么喚她時,季聽只覺得是閨房之樂,可今日被他這么一喚,她只有種御書房讀書時、做了壞事被太傅抓包的感覺。季聽咳了一聲:“不過是逗你一句,你還認真了。”
“我對聽兒的事向來認真?!鄙晖来ㄒ蛔忠痪涞馈?br/>
季聽被他盯了一會兒,也不想跟他置氣了,輕哼一聲別開臉:“既然認真,那為何還要同我置氣,不知道我生病時需要人陪嗎?”
申屠川沉默半晌,才垂眸道:“分明是你先拒絕我的。”
季聽:“……”
這事不能細聊,不然說著說著就得吵,季聽撇了撇嘴,直接轉移了話題:“那位張大夫,天生對女子不感興趣,你若是吃他的醋,那可真是多余了?!?br/>